一直跪在地上算什么回事,顾吝伸手把人拉起来,替他穿好裤子,然后把外套抖开披到吕冬生肩上,遮住他那身折腾得皱巴巴的衣服。
脸已经漂亮得很惹眼了,又衣衫不整一副被凌辱过的样子,这么直接出去真的很难不让人注意。
“没有别的衣服了,你先将就一下。”
吕冬生乖巧点头,拢着照样没好到哪去的校服,亦步亦趋跟在顾吝身后,生怕他把自己甩掉。
正好是放学时间,都赶着去吃晚饭,厕所外边相当闹腾,走廊里熙熙攘攘全是人。吕冬生迈出去的脚在半空迟疑片刻,又收了回来。
顾吝都走到楼梯口了,一回头才发觉他没跟上,只能重新折返回去。
“怎么了?”对吕冬生他前所未有的有耐心。
“好多人……”
怎么真跟猫似的,居然怕人。
他在厕所里干的事还历历在目,两相对比之下,反差令顾吝觉着有点好笑:“害怕?”
吕冬生站在原地轻轻嗯了声,敛眸掩住满眼的嫌恶:“我上岗之前的邻居都是同事,平时只跟他们有来往,很少会见到这么多人,除非是字母圈公调……和开性趴群p的。”
很好,又是几个放晋江过不了审的词。
顾吝是真没想到他连这都去过,诚恳道:“这方面的经验你在晋江绝对是无人能及。”
“不是我自己要去的。”吕冬生一听就知道他误会了,立马撇清关系,“我也是被带去见见世面。”
“他们都是学生,未成年,不会乱来的,更没见过你说的那种世面。”他特别咬重未成年三个字,叫吕冬生不用怕。
未成年就算真想干点什么晋江也不允许啊。
吕冬生摇摇头,高深莫测道:“你不懂,就是未成年才更可怕,别说一般的违法犯罪了,即便杀了人,蹲个十几年也就出来了,指不定监狱里还能来段艳遇。”
这年头疯批通货膨胀又严重,不是疯批,就是疯了的傻批,再不然疯狂爱批。
顾吝见他还要开口,干脆堵住了话茬,不然按这么个尺度聊下去,待会肯定要被锁文。
他朝吕冬生摊开手,而对主角吕冬生还是很放心的,没多问就把手递了过去,任他牵住自己。
出校门这一路,吕冬生都像牛皮糖似的紧紧贴在他身后。好不容易出了校门,这会儿晚高峰外边街道上人也不少,他几乎整个人都黏在了顾吝背后,头也不抬,路都不看,全凭他牵着走。
其实顾吝不是走读生,尽管他家离学校徒步也就十几分钟的距离,但他平时还是会留宿住校。
一是因为家里没人,回去着实没什么必要,二是为了避免和那位校霸在校外碰上,碰出什么莫名其妙的火花。
通俗易懂点说,就是他在躲“支线任务”。
不过学校论坛里传的都是他为了节约时间,不浪费一分一秒用来学习,完全把他神化成了那种一心向道的学神。
对此顾吝不甚理解——
为什么会有高中生聊八卦用论坛,还给他搭了一栋拉郎向cp楼?
而且无论怎么举报都不受影响,涉黄不实恶意营销,造谣诈骗涉及未成年人,他通通试过一遍。那栋楼自屹立不倒,甚至每天都有“嗑拉了”的女生前来观光打卡。
“到了。”
眼前是一栋老旧的居民楼,石墙上覆满了爬山虎,笨重的空调室外机嗡嗡作响,空气都被热风烫得扭曲。几捆零散的电线稀稀拉拉垂挂在外,杂乱无章地缠绕在一起,因为常年的暴晒套管脱落,露出里面的铜线。
只能说非常怀旧复古。
吕冬生真没看出来他这么穷,再投向顾吝的目光都带了几分怜爱与心疼。
顾吝心知现在的穷也是人设之一,这样才能跟校霸玩世不恭富二代的人设形成鲜明对比。有反差感才有戏剧性,有戏剧性故事才够好看,所以对于没钱这事,他一直抱平常心。
总不至于饿死,但要再养一个吕冬生就难说了。
这边住的大多是老一辈,进到小区就清净了,饭点也没什么人在外面晃悠,顾吝便放心地松开吕冬生的手,领着他上楼。
老房子只有七层,就没安电梯,吕冬生总算爬上五楼,脚都走不动道了。甫一进门,立马倒进铺着凉席的沙发里。
他将脸凑近风扇,声音被吹成一截一截的:“你们——晋江——的——夏——天——好——热——啊——”
“嗯,因为这里是纯爱频,如果你看过几部文艺作品的话,就会发现男同性恋的故事一般都发生在夏天。”顾吝科普道,“男性的体感舒适温度很低,所以会觉得夏天很难熬,而只有在感到痛苦的时候才更容易和别人共情,希望被救赎。”
“也太讲究了,那你们打个炮是不是也要事先看黄历?”吕冬生十分好奇。
还是太保守,真要做爱哪管你春夏秋冬,白天黑夜的,某些“天赋异禀”的攻简直是打桩机,发起情来不分昼夜。修仙世界在